假烟的生产、运输、销售是“网内网、线内线”,覆盖全国20个省。
2006年9月11日,河南省荥阳市烟草专卖局接到举报,一辆满载假烟的大卡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前。经过12个小时的警戒,烟草、公安等部门终于查获了外包装上标注“电器配件”、“干菜”等“中华”、“芙蓉王”等品牌假烟453万支。一起令人震惊的案件被揭开。
记者从专案组独家获悉,本案涉案的假烟生产、运输、销售网络覆盖全国20个省,且各省都有独立的生产、托运、销售网络。从订单收集、生产组织、分区编码、配送运输、中间配送、终端销售等流程来看,不仅内部分工相当明确,而且各个环节形成子网,内有网络。线路内的网络和电线。
假烟制造、运输、销售三大环节,对外是利益集团,对内则有团伙。假烟的供应网络将整个中国分为西北、东北、华北、华中、华东、西南几大区域。每个区域都有固定的负责人,区域之间不允许交叉销售。
就运输环节而言,虽然各自负责的区域不同,但如果司机的货物在路上发生事故,按照协议,厂家必须立即负责“救援”并赔偿损失。如果厂家不实施“救援”或者不赔偿损失,其他司机就会立即启动“救援计划”——当场出售假烟筹集资金前去救援。
经查,隐藏在福建省云霄县深山里的假烟生产工厂,各生产环节组织严密,分工明确。这些假烟制造商早在国企之前就已经实行了多年以销定产的办法。假烟生产的分工精准如下:以本案犯罪嫌疑人为例:徐某某负责收单、追回资金,张某负责在山洞加工烟丝,方某负责烟杆机械加工,徐B、徐C负责雇人将烟杆包装成盒、条,罗负责打码包装上,林某负责配送站的托运和配送。
据供述,整个假烟制售网络的运作方式是:经销商根据自己的销售网络收集需求,将订单交给厂家;厂家接到订单后开始生产,然后将成品假烟交给经销商;经销商负责将货物交付给经销商;经销商收到货后,将货款汇入厂家账户。生产、流通、运输、配送都有自己的网络和利润分配机制。
力争效仿,假烟销售商派出质量监督员
据抓获的犯罪嫌疑人供述,假烟生产企业高度重视产品质量,努力提高假冒正品的力度。他们有自己的配方设计师和一系列伪造不同品牌香烟的方法。为了提高假烟的仿制程度,假烟厂家根据自己对正品的研究,生产出一批某品牌的卷烟。在一定范围内销售后,将收集吸烟者对口味、香气等指标的反馈。然后对配方进行多次调整、重复,最终确定了某品牌卷烟的配方。通过这些方法,假烟制造商可以生产任何品牌的高度仿真的香烟。
本案重要犯罪嫌疑人李某曾经营假烟运输销售网络,涉及河北、辽宁、广东等地。为了保证假烟的质量,他向福建云霄假烟生产厂家方某订购了假烟,并派了质量监督员前往。由于卷烟的质量和包装模仿性极高,即使是专业的烟草防伪人员也必须使用专门的技术手段来识别方氏生产的假烟。
20世纪80年代以来,李某一直在河南省兰考县从事假烟生意。2001年至2003年,他从贵州兴义、铜仁、湖北巴东等地采购大量假烟,通过火车运往河南、辽宁、河北、广东、上海等地销售。李先生介绍,他经营假烟近30年,生意越做越大,重要原因之一就是注重假烟的质量。
反侦查部门是故意的
半月谈记者了解到,为了反查,假烟生产商和销售商已经用尽了所有机构。抓获的30余名重要犯罪嫌疑人,每人至少拥有3部手机,有的甚至拥有8部手机,用于线上、线下和日常生活沟通。
假烟经销商装货后,给司机一张手机卡,专门用于运输过程中的通讯。交付完成后,手机卡将被丢弃。此外,所有手机号码和汇款银行账户的个人身份信息都是虚假的。
据本案重要犯罪嫌疑人杨某介绍,他与假烟制造商方某在福建省云霄县某酒店见面洽谈业务。杨某到达云霄县后,方某表示将在广州见面。杨到达广州后,方打电话说见面地点已改为东莞某镇。后来,方将见面地点改到了山坡上。杨一路上山就冲到了路口。方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派人骑摩托车接杨上山。
据专案组成员介绍,方某交易假烟时从未露面。送货、转运、装货地点不断变化,具体操作者往往是三线、四线甚至跑腿的。专案组根据整个案件推算,涉案金额超过1亿元。
专案组顶着压力顶住威胁,冒着酷暑严寒。案发一年多来,专案组成员从东海之滨奔赴西北边疆,从彩云之南奔赴白山黑水,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
犯罪嫌疑人李某通过销售假烟牟取暴利后,“洗白”了自己的身份。专案组将其抓获时,李某正在郑州北环汽车城对面的一处建筑工地以项目副总经理的身份指挥该项目。专案组成员身着便衣,以谈生意为名,在确认李某身份的同时,还亮出了手铐。李立即在工地上聚集了100多名工人,围住了专案组成员。
为抓捕犯罪嫌疑人冼,专案组成员冒着零下20摄氏度的严寒,赶赴吉林省白山市。他们在冰雪中等待,终于在除夕夜万家灯火通明的时候将他抓获。
为抓获重要犯罪嫌疑人徐某,专案组成员六次奔赴福建。由于水土不服,部分人出现发烧、腹泻等症状。他们上午接受了输液,下午继续处理案件。
福建省云霄县地形复杂,方言特殊,宗族势力强大。如果警方不熟悉情况,很难在当地带走这起假烟案的主犯。据犯罪嫌疑人交代,外地车和人一到云霄县收费站,就有人举报,制假卷烟窝点立即提高了警惕。贩运假烟的司机被告知,如果他们的车辆被福建警方扣押,他们不必下车,而是立即打电话,确保一切在10分钟内“解决”并开车离开。
云霄那些靠制售假烟发家致富的人,他们的别墅之间都有秘密通道,方便他们逃跑。一旦有人出了事,只要不举报别人,家人自然会有人照顾生活;如果有人报警,就会遭到集中打击报复。
生产、销售假烟,祸国殃民
近年来,我国不少烟草企业都在推销“天价卷烟”,几乎每个省都有一款高价名牌卷烟。由于国家对卷烟销售区域限制严格,而假烟厂家造假速度非常快,这就为假烟的流通和销售创造了条件。
河南省公安学院侦查处处长邹荣和告诉半月潭记者:“假烟的制售往往与腐败相伴,为了逃避打击,制假者花巨资招募、贿赂工作人员。”就本案而言,犯罪组织形式十分明显,具有一定的帮派色彩。
郑州市烟草专卖局负责人指出,生产、销售假烟不仅造成国家税收的严重流失,还损害烟民的健康。卷烟生产的各个环节都有一套严格、科学的方法和标准。但假冒卷烟厂家为了降低成本、减少生产环节,往往使用化学原料来提升口感,极大地危害了消费者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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